第一章：以後，師傅替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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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，第一抹陽光灑向大地。
在昔日狐族的落院中，雪飛花已合上房門，準備前往紫龍的雲殿。
如他所想，轉身便見若冰已站在他門外不遠處。
“音兒，師傅送你……”
“恩……謝師傅……”
他們之間，雖然仍以師徒相稱，可終究因為那些往事有了些隔閡。
踏著雲，在天門外，若冰只是目送他漸漸遠去。
若冰對紫龍所下的詛咒，本是無解的。
因為他不想給紫龍留有任何後路。
只是沒想到，雪飛花會變成音。
他那一身鮫人的血肉，如傳聞一般，有著神奇的功效。
他的血，能解那詛咒。
只是……那具身體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最後。
一如既往，雲殿中，雪飛花咬破自己的手腕，送上他鮫人的鮮血。
這些日子下來，紫龍已經會不時的戲耍雪飛花，卻不曾真的冒犯過他。
而雪飛花依然是那句話。
“神尊想要，飛花便給。”
多少次，紫龍都強壓下真要了他的沖動。只當那是他的又一次戲耍。
一直以來，那份沖動也掩飾的極好。
“神尊，飛花明日再來……”
“神尊，飛花明日再來……”
“神尊，飛花明日再來……”
每一次離去前，始終是這一句話。
一如既往，一切結束後，雪飛花會在天門處卸下一身的掩飾。
扶著天門的石壁，蒼白著臉，虛弱的喘息。
而若冰，總會等在那裏，默默的將他扶起。
紫龍的眼，一天一天的清明起來。
一雙銀眸，漸漸有了往日的光彩。
那模糊的輪廓已然可以清晰的看到雪飛花的眉目。
那漂亮的鮫人，給他的感覺只有兩個字。
溫暖。
最後這一日結束時，紫龍的眼已徹底恢覆。因這數日來鮫人血的滋潤，連修為都是突飛猛進。
久久的凝視，雪飛花不曾起身離去，紫龍亦不曾開口說話。
莫名的壓抑下，許久，雪飛花才神色淡然的說了一句話。
“神尊，飛花要走了…”
可紫龍卻不知在想些什麽，只是若有所思般的敷衍了一句。
“恩！”
雪飛花起身，向著門外走了兩步，便停在了那裏。
“神尊……飛花的血肉，無法覆活你心中那人……可飛花可以像他一樣，為神尊獻出一切……”
被戳中心事的紫龍，猛地擡頭，看向雪飛花。
“你何時知道的？”
雪飛花淡淡一笑，紫龍便已明白。
“既然一早便知，為何還要執意為我醫治”
“神尊，飛花已是將死之軀，此番前來，便是不惜一切代價，只為神尊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雪飛花脫下衣裳，一身雪白肌膚展現眼前，卻是心口前有一處猙獰傷口，竟是肉眼可見跳動著的心臟。
紫龍一驚，視線已再也無法離開眼前的雪飛花。
“神尊應該知曉，鮫人心上長有龍鱗吧？而飛花……沒有那片龍鱗…”
漂亮的眼睛，露出一臉純真的的笑，好像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。
可比起他本人的冷靜，紫龍卻覺得心如刀絞。
“你這龍鱗顯然是被人強行剜去，究竟是誰做出這般殘忍的事。
“是飛花自己……”紫龍一怔，雪飛花卻依舊輕描淡寫的說著。
“飛花曾愛上一名女子。她身染頑疾，只有飛花心上龍鱗能治。”
“所以你就……那女子，現在如何了？”曾愛上，那便是過去的事，紫龍突然很想知道，如今的雪飛花是孑然一身，或是……
紫龍心中一酸，眼神也黯淡了幾分。
亦如雪飛花對那女子的付出，他的音，又何嘗不是如此……
雪飛花看著紫龍，卻是得逞般的溫柔一笑。
“如神尊一般…那女子生而不歡，早已化作這三界之中的一粒沙塵！白白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……”
“原來，又是說給我聽的…”有些失望的向後靠去，卻看到雪飛花已然褪去一身衣物，雪白的肌膚緩緩靠向自己。
紫龍擡眼，正見他一雙憂傷的眼眸。
“你！這是……”
“不是說給神尊聽的…”只是想你好好活著…
話音未落，又是冰涼一吻落下。
不知為何，這般溫暖的人，卻是一身的冰涼。也許，正是因為那心上缺失的龍鱗。還有那一身不該有的死氣。
如此想著，紫龍竟有些不舍。
那薄唇離開的瞬間，紫龍脫口而出：
“你這身子哪裏承受的住那事……你再這樣…唔…”
……………
深深的吻，再次封緘了他的唇。
這一次，輾轉反側，將欲望之火徹底點燃。。
“要了我吧，神尊……”
紫龍狠狠的一個皺眉，終於一個翻身將雪飛花壓倒在床。
一聲悶哼，他額前已然布滿細汗。
“就這就受不了了，還口口聲聲說要獻身本尊？”
喘息著…雪飛花哽咽道：“神尊若是想要，無需顧及我…”
“紫龍，你若想要，無需顧及我…”
熟悉的話猛然襲上心頭。
“你…你究竟是誰？？？”
“小仙雪飛花，是神尊的一味藥…願為神尊赴湯蹈火，在所不辭。”
眉眼一彎，笑的春風得意。
是的，這身子給了你，便一生為你所用，此生此世便是我不在了，也再也沒人可以算計到你。
所以紫龍，你不要也得要。
那笑容下，紫龍莫名的只覺小腹下徒然升起的欲望再也無法壓抑。
這一刻，只想將它盡數宣洩。
便是欺身而上，一把 擡起他的左腿，狠狠的一壓，沒有一絲溫柔。
“音…”動情的呼喚，迷離的銀眸，彎曲的背脊下，手指猛烈的幾個□□。
雪飛花已是一臉蒼白的緊緊咬唇。
最終，□□難耐的紫龍，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，對準那未經開發的緊致□□，便是重重的一個沖刺。
“嘶…”紫龍忍不住一個低呼，神智也隨之清醒了許多。
“唔”雪飛花亦是渾身顫抖的緊緊皺眉。
汗水自他蒼白的臉頰滑落，緊咬的下唇已有血珠子滾落。。
“你…你那裏太緊，本尊進不去……”
“………”
“不如……”話沒說完，雪飛花卻是猛地一送腰，將那半入的欲望徹徹底底的盡數吞下。。
“啊…疼………你這笨蛋鮫人。”紫龍低斥一聲，這才發現，身下的雪飛花已是一臉的慘白，緊咬的唇上已是鮮血凜冽，面上滾落的密汗，將那一頭碎發，粘連在臉頰上，顯然，他才是最疼的那個。
“你這笨蛋，這樣又是何苦？”
“……動…”哽咽的聲音顫抖著吐字。、
“動…”
“動………”
硬是等他說了幾遍，紫龍才勉強聽清他是要自己動。
此刻，紫龍亦是汗流浹背的伏在他身上。因疼痛而緊繃身體始終保持著進入的那個姿勢。
可盡管疼著，那被緊緊的包裹的欲望，那一張一縮的吞吐，更讓他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。
鮫人的血有治愈的效果，那一下撕裂的通道早已滿是鮮血。
那血漸漸褪去了紫龍的疼痛，只留下一片清涼，紫龍在心中暗想，這鮫人的血液對他自己是否也會有效？
極致的快感，終於將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吞噬。
在那堪比天籟之音的聲聲鼓舞下，紫龍頓時失去了那僅有的一點憐惜，毫不客氣的□□起來，一下下的猛烈撞擊都是又深又重。
勢有將身下之人碾碎搗爛的趨向。
可，這感覺如此熟悉。
亦如從前的音，便是含著淚水，咬破唇舌，也會包容他的一切。
閉上眼，仿佛身下的人還是昔日那人。
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，一滴一滴的打在雪飛花早已一片慘白的容顏上。
有些淚落在他緊咬的唇上，合著他的血滑入口中。
激烈的歡愛下，紫龍不曾註意到交合之處流入他身體中的淡淡光暈。
許久的發洩，異常的滿足。疲憊不堪的紫龍倒頭便睡。
身後的雪飛花早已默默的整理好一切。
他甚至也將紫龍的身體清理的一番，看上去，好似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般。
此刻，正站在門前準備離去。
拉開門的同時，薄陽照在他身上。
一陣旋暈襲來，雪飛花一個晃神，無力的靠在門上。
而門外，站了一個人。
是韻兒。
他知道，這十日，韻兒都在門外。
雲殿中的一切，韻兒都一清二楚。
而韻兒的目的，和紫龍一樣，是為了覆活那個灰飛煙滅的自己。
收起一身的疲憊，踏出雲殿.不忘為室內睡的正好的紫龍，輕輕的關好那扇門。
“仙友應該已經聽的清楚，飛花的血肉，無法覆活你與神尊的那位故人。”
他已經知道韻兒是自己缺失的半魂。
他甚至知道，若是收回這半魂自己也許不用如此虛弱，甚至可能………
可…
“你到底是誰？你到底對紫龍施了什麽咒語，讓他受你迷惑？”
怒目相對，凜冽的眼神充滿敵意。
在韻兒眼中，即使這鮫人無法用來覆活音，卻依舊是個不可小窺的威脅，不明原因的威脅。
紫龍早已不再濫情，對音更是念念不忘。
是的，念念不忘……
目光中的猜疑，戒備，甚至是那越漸濃郁的殺氣，都讓雪飛花非常滿意。
很好，韻兒已不再怯弱，甚至有了足已守護紫龍的堅強。
一切，都如他所願。
韻兒的眼中，終於只剩紫龍。
“我…只是為他治病…”
“哼！治病治到床上去了？治病要做那等事情？”
話音未落，韻兒掌心已有真氣凝聚。
雪飛花大驚，奈何自己一身靈氣早已在那一場歡愛下過給了紫龍。根本無力躲避那瞬間襲來的利器。
那是破魔…
韻兒，竟然能喚出他的破魔。
劍氣淩冽，雪飛花只能坦然接受，破魔瞬間刺入心臟。
周身猛地一怔，眼中卻是真真實實的滿足。
噗——
心口本無血肉，輕而易舉的刺入，血瞬間濺了韻兒滿身。
緩緩擡手，一把握住破魔的劍身。
那本是一把無形之劍，卻也鋒利無比。
手掌瞬間便被割破，緩緩的流出血來。
破魔…破魔…你若識我，便放我一條生路…我……不能死在這裏。
他在心中祈求。
破魔似是感知舊主的氣息，顫抖著發出低沈的悲鳴。
韻兒只是冷哼一聲，猛地抽出破魔…帶出更多的鮮血。
“聽說你是上古戰龍的徒弟，倒真是不簡單。”
雪飛花只是毫不在意的穩了穩身子，沒有顯出半點虛弱，淡淡笑道：“仙友可消氣了？”
“若消氣了…便去陪著神尊吧，他眼疾已愈，此後，飛花再不打擾…”
眼見韻兒眼中那絲毫不退的殺意，雪飛花只能在心中苦笑。
可還是由衷的勸上了一句。
“飛花是戰龍愛徒，殺了飛花，無非是為神尊結梁，仙友可是考慮清楚。”
這話絕對不假。
“我在這殺你，誰又知道是我殺的？”
很好，韻兒確實長進了不少。只是，還差一點心機。
“飛花來為神尊醫眼，若是一去不回，戰龍又會如何做想，仙友豈可如此糊塗？
“哼”
破魔終於不情不願的被韻兒收回掌心，如他現在的主人一般。
“今日放你一馬，若是敢有異心，天涯海角，我都會替他將你誅之。”
雪飛花苦笑著搖了搖頭，捂著自己的心口，只是稍稍的晃了一晃，便無事一般的離去了。
天門外，若冰依舊默默的等在那裏，
看著半身染血的雪飛花，頓時亂了心神。
也就那麽一眼，雪飛花已直直的栽向雲中。
若冰一驚，毫不猶豫的朝著雪飛花下墜的身子追去。
隕落之間，終於將他收入懷中。
“音兒…這傷…你又為他做了什麽…”
似是早已習慣了音的付出，也終於接受了他的付出。
再是不平也不會遷怒紫龍。
因為，他終於明白，遷怒紫龍，傷害的人，只會是他的音兒。
倒不如…隨了他的心願。
這一生，便是要他若冰屈膝紫龍又有何妨……
“師傅…我不行了…”
“胡說，回去師傅便為你過血。”
涼生那一滴心血的精華仍在。若冰知道，雪飛花這身軀一直是靠涼生的心頭血養著。只要那心頭血不斷，這身子就死不了.
而風憐雪承諾過，便是雪飛花不願回到涼生身邊，那心頭血，依舊會按時送來。
“師傅…我傷的是……”
是……
若冰心一緊，再次想起風憐雪臨行時的交代。
雪飛花的身體，有一個致命的弱點，就是那失去龍鱗的心臟。
“音兒……你……”
默默的吞下所有的言語。最終只是溫柔一笑。
“師傅帶你回家……”
家……音兒何曾有家。
“師傅……我……想去沈香。”
“好……你說去哪就去哪……從今以後，師傅都聽音兒的。”
一路微風拂面，懷中本就冰涼的身體卻越發涼了幾分。
一如既往的微笑，是屬於雪飛花的微笑。
“師傅，替我護他……”
他的音兒，何時這樣笑過。
若冰喉結微微滾動，千言萬語終不及一個輕輕的點頭。
那雙眼終於滿足的合上。
沈香木屋前落下的同時，蒼白的手也在瞬間垂落。
靠在若冰懷中的側臉，緊閉著的眼，像睡著的孩子一般安詳。
若冰深吸一口氣，釋懷一笑。
終於，還是這樣了。
若冰環顧四周，找了棵大樹，便靠著大樹坐了下去。
理了理懷中雪飛花的長發，施了道法術，褪去了他一身的血漬。
懷中睡顏面帶微笑，似是做了美夢。。
若冰輕吐一口氣，像在跟他談心一般，緩緩的訴說著。
“音兒，你還記得嗎……那日你初來沈香，對為師說的話。”
“師傅，音兒要勤學苦練，定要成為這世間最強之人。”
“哦？音兒想做最強之人?想要超過師傅？”
小小的音，睜著一雙眼漂亮的大眼睛。
若冰第一次，在音兒怯弱的眼中找到了某種色彩。
“紫龍說，以後，他護著音兒。”
“恩，音兒有了朋友，是好事。”
“可音兒覺得，他比音兒小，該是音兒護著他。”
“呵呵，那我的音兒，你可要努力了，那紫龍，可是未來的神尊。”
“所以，音兒才要做這天下最強之人。”
看似幼小的孩子，一臉天真。
可若冰記得，那時的音兒，已滿百歲。
他已然懂得如何抉擇。
若冰擡眼看向天空，可一片茂密的枝葉下，黑漆漆的一片，只有幾抹微弱的細光，就像音兒此生，都握之不及的小小溫暖。
又緊了緊懷中的雪飛花，讓他更加舒適的靠在自己胸前。
“師傅總以為，若你懂了情，便能知曉幸福的滋味……”
可原來，那所謂的幸福終將奪去你的一切。
甚至於生命。
你瞧，這紫龍從來都是你的劫。
可沒事，以後師傅替你護著他。
你，就好好的休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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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昔日狐族的落院中，雪飛花已合上房門，準備前往紫龍的雲殿。
如他所想，轉身便見若冰已站在他門外不遠處。
“音兒，師傅送你……”
“恩……謝師傅……”
他們之間，雖然仍以師徒相稱，可終究因為那些往事有了些隔閡。
踏著雲，在天門外，若冰只是目送他漸漸遠去。
若冰對紫龍所下的詛咒，本是無解的。
因為他不想給紫龍留有任何後路。
只是沒想到，雪飛花會變成音。
他那一身鮫人的血肉，如傳聞一般，有著神奇的功效。
他的血，能解那詛咒。
只是……那具身體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最後。
一如既往，雲殿中，雪飛花咬破自己的手腕，送上他鮫人的鮮血。
這些日子下來，紫龍已經會不時的戲耍雪飛花，卻不曾真的冒犯過他。
而雪飛花依然是那句話。
“神尊想要，飛花便給。”
多少次，紫龍都強壓下真要了他的沖動。只當那是他的又一次戲耍。
一直以來，那份沖動也掩飾的極好。
“神尊，飛花明日再來……”
“神尊，飛花明日再來……”
“神尊，飛花明日再來……”
每一次離去前，始終是這一句話。
一如既往，一切結束後，雪飛花會在天門處卸下一身的掩飾。
扶著天門的石壁，蒼白著臉，虛弱的喘息。
而若冰，總會等在那裏，默默的將他扶起。
紫龍的眼，一天一天的清明起來。
一雙銀眸，漸漸有了往日的光彩。
那模糊的輪廓已然可以清晰的看到雪飛花的眉目。
那漂亮的鮫人，給他的感覺只有兩個字。
溫暖。
最後這一日結束時，紫龍的眼已徹底恢覆。因這數日來鮫人血的滋潤，連修為都是突飛猛進。
久久的凝視，雪飛花不曾起身離去，紫龍亦不曾開口說話。
莫名的壓抑下，許久，雪飛花才神色淡然的說了一句話。
“神尊，飛花要走了…”
可紫龍卻不知在想些什麽，只是若有所思般的敷衍了一句。
“恩！”
雪飛花起身，向著門外走了兩步，便停在了那裏。
“神尊……飛花的血肉，無法覆活你心中那人……可飛花可以像他一樣，為神尊獻出一切……”
被戳中心事的紫龍，猛地擡頭，看向雪飛花。
“你何時知道的？”
雪飛花淡淡一笑，紫龍便已明白。
“既然一早便知，為何還要執意為我醫治”
“神尊，飛花已是將死之軀，此番前來，便是不惜一切代價，只為神尊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雪飛花脫下衣裳，一身雪白肌膚展現眼前，卻是心口前有一處猙獰傷口，竟是肉眼可見跳動著的心臟。
紫龍一驚，視線已再也無法離開眼前的雪飛花。
“神尊應該知曉，鮫人心上長有龍鱗吧？而飛花……沒有那片龍鱗…”
漂亮的眼睛，露出一臉純真的的笑，好像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。
可比起他本人的冷靜，紫龍卻覺得心如刀絞。
“你這龍鱗顯然是被人強行剜去，究竟是誰做出這般殘忍的事。
“是飛花自己……”紫龍一怔，雪飛花卻依舊輕描淡寫的說著。
“飛花曾愛上一名女子。她身染頑疾，只有飛花心上龍鱗能治。”
“所以你就……那女子，現在如何了？”曾愛上，那便是過去的事，紫龍突然很想知道，如今的雪飛花是孑然一身，或是……
紫龍心中一酸，眼神也黯淡了幾分。
亦如雪飛花對那女子的付出，他的音，又何嘗不是如此……
雪飛花看著紫龍，卻是得逞般的溫柔一笑。
“如神尊一般…那女子生而不歡，早已化作這三界之中的一粒沙塵！白白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……”
“原來，又是說給我聽的…”有些失望的向後靠去，卻看到雪飛花已然褪去一身衣物，雪白的肌膚緩緩靠向自己。
紫龍擡眼，正見他一雙憂傷的眼眸。
“你！這是……”
“不是說給神尊聽的…”只是想你好好活著…
話音未落，又是冰涼一吻落下。
不知為何，這般溫暖的人，卻是一身的冰涼。也許，正是因為那心上缺失的龍鱗。還有那一身不該有的死氣。
如此想著，紫龍竟有些不舍。
那薄唇離開的瞬間，紫龍脫口而出：
“你這身子哪裏承受的住那事……你再這樣…唔…”
……………
深深的吻，再次封緘了他的唇。
這一次，輾轉反側，將欲望之火徹底點燃。。
“要了我吧，神尊……”
紫龍狠狠的一個皺眉，終於一個翻身將雪飛花壓倒在床。
一聲悶哼，他額前已然布滿細汗。
“就這就受不了了，還口口聲聲說要獻身本尊？”
喘息著…雪飛花哽咽道：“神尊若是想要，無需顧及我…”
“紫龍，你若想要，無需顧及我…”
熟悉的話猛然襲上心頭。
“你…你究竟是誰？？？”
“小仙雪飛花，是神尊的一味藥…願為神尊赴湯蹈火，在所不辭。”
眉眼一彎，笑的春風得意。
是的，這身子給了你，便一生為你所用，此生此世便是我不在了，也再也沒人可以算計到你。
所以紫龍，你不要也得要。
那笑容下，紫龍莫名的只覺小腹下徒然升起的欲望再也無法壓抑。
這一刻，只想將它盡數宣洩。
便是欺身而上，一把 擡起他的左腿，狠狠的一壓，沒有一絲溫柔。
“音…”動情的呼喚，迷離的銀眸，彎曲的背脊下，手指猛烈的幾個□□。
雪飛花已是一臉蒼白的緊緊咬唇。
最終，□□難耐的紫龍，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，對準那未經開發的緊致□□，便是重重的一個沖刺。
“嘶…”紫龍忍不住一個低呼，神智也隨之清醒了許多。
“唔”雪飛花亦是渾身顫抖的緊緊皺眉。
汗水自他蒼白的臉頰滑落，緊咬的下唇已有血珠子滾落。。
“你…你那裏太緊，本尊進不去……”
“………”
“不如……”話沒說完，雪飛花卻是猛地一送腰，將那半入的欲望徹徹底底的盡數吞下。。
“啊…疼………你這笨蛋鮫人。”紫龍低斥一聲，這才發現，身下的雪飛花已是一臉的慘白，緊咬的唇上已是鮮血凜冽，面上滾落的密汗，將那一頭碎發，粘連在臉頰上，顯然，他才是最疼的那個。
“你這笨蛋，這樣又是何苦？”
“……動…”哽咽的聲音顫抖著吐字。、
“動…”
“動………”
硬是等他說了幾遍，紫龍才勉強聽清他是要自己動。
此刻，紫龍亦是汗流浹背的伏在他身上。因疼痛而緊繃身體始終保持著進入的那個姿勢。
可盡管疼著，那被緊緊的包裹的欲望，那一張一縮的吞吐，更讓他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。
鮫人的血有治愈的效果，那一下撕裂的通道早已滿是鮮血。
那血漸漸褪去了紫龍的疼痛，只留下一片清涼，紫龍在心中暗想，這鮫人的血液對他自己是否也會有效？
極致的快感，終於將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吞噬。
在那堪比天籟之音的聲聲鼓舞下，紫龍頓時失去了那僅有的一點憐惜，毫不客氣的□□起來，一下下的猛烈撞擊都是又深又重。
勢有將身下之人碾碎搗爛的趨向。
可，這感覺如此熟悉。
亦如從前的音，便是含著淚水，咬破唇舌，也會包容他的一切。
閉上眼，仿佛身下的人還是昔日那人。
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，一滴一滴的打在雪飛花早已一片慘白的容顏上。
有些淚落在他緊咬的唇上，合著他的血滑入口中。
激烈的歡愛下，紫龍不曾註意到交合之處流入他身體中的淡淡光暈。
許久的發洩，異常的滿足。疲憊不堪的紫龍倒頭便睡。
身後的雪飛花早已默默的整理好一切。
他甚至也將紫龍的身體清理的一番，看上去，好似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般。
此刻，正站在門前準備離去。
拉開門的同時，薄陽照在他身上。
一陣旋暈襲來，雪飛花一個晃神，無力的靠在門上。
而門外，站了一個人。
是韻兒。
他知道，這十日，韻兒都在門外。
雲殿中的一切，韻兒都一清二楚。
而韻兒的目的，和紫龍一樣，是為了覆活那個灰飛煙滅的自己。
收起一身的疲憊，踏出雲殿.不忘為室內睡的正好的紫龍，輕輕的關好那扇門。
“仙友應該已經聽的清楚，飛花的血肉，無法覆活你與神尊的那位故人。”
他已經知道韻兒是自己缺失的半魂。
他甚至知道，若是收回這半魂自己也許不用如此虛弱，甚至可能………
可…
“你到底是誰？你到底對紫龍施了什麽咒語，讓他受你迷惑？”
怒目相對，凜冽的眼神充滿敵意。
在韻兒眼中，即使這鮫人無法用來覆活音，卻依舊是個不可小窺的威脅，不明原因的威脅。
紫龍早已不再濫情，對音更是念念不忘。
是的，念念不忘……
目光中的猜疑，戒備，甚至是那越漸濃郁的殺氣，都讓雪飛花非常滿意。
很好，韻兒已不再怯弱，甚至有了足已守護紫龍的堅強。
一切，都如他所願。
韻兒的眼中，終於只剩紫龍。
“我…只是為他治病…”
“哼！治病治到床上去了？治病要做那等事情？”
話音未落，韻兒掌心已有真氣凝聚。
雪飛花大驚，奈何自己一身靈氣早已在那一場歡愛下過給了紫龍。根本無力躲避那瞬間襲來的利器。
那是破魔…
韻兒，竟然能喚出他的破魔。
劍氣淩冽，雪飛花只能坦然接受，破魔瞬間刺入心臟。
周身猛地一怔，眼中卻是真真實實的滿足。
噗——
心口本無血肉，輕而易舉的刺入，血瞬間濺了韻兒滿身。
緩緩擡手，一把握住破魔的劍身。
那本是一把無形之劍，卻也鋒利無比。
手掌瞬間便被割破，緩緩的流出血來。
破魔…破魔…你若識我，便放我一條生路…我……不能死在這裏。
他在心中祈求。
破魔似是感知舊主的氣息，顫抖著發出低沈的悲鳴。
韻兒只是冷哼一聲，猛地抽出破魔…帶出更多的鮮血。
“聽說你是上古戰龍的徒弟，倒真是不簡單。”
雪飛花只是毫不在意的穩了穩身子，沒有顯出半點虛弱，淡淡笑道：“仙友可消氣了？”
“若消氣了…便去陪著神尊吧，他眼疾已愈，此後，飛花再不打擾…”
眼見韻兒眼中那絲毫不退的殺意，雪飛花只能在心中苦笑。
可還是由衷的勸上了一句。
“飛花是戰龍愛徒，殺了飛花，無非是為神尊結梁，仙友可是考慮清楚。”
這話絕對不假。
“我在這殺你，誰又知道是我殺的？”
很好，韻兒確實長進了不少。只是，還差一點心機。
“飛花來為神尊醫眼，若是一去不回，戰龍又會如何做想，仙友豈可如此糊塗？
“哼”
破魔終於不情不願的被韻兒收回掌心，如他現在的主人一般。
“今日放你一馬，若是敢有異心，天涯海角，我都會替他將你誅之。”
雪飛花苦笑著搖了搖頭，捂著自己的心口，只是稍稍的晃了一晃，便無事一般的離去了。
天門外，若冰依舊默默的等在那裏，
看著半身染血的雪飛花，頓時亂了心神。
也就那麽一眼，雪飛花已直直的栽向雲中。
若冰一驚，毫不猶豫的朝著雪飛花下墜的身子追去。
隕落之間，終於將他收入懷中。
“音兒…這傷…你又為他做了什麽…”
似是早已習慣了音的付出，也終於接受了他的付出。
再是不平也不會遷怒紫龍。
因為，他終於明白，遷怒紫龍，傷害的人，只會是他的音兒。
倒不如…隨了他的心願。
這一生，便是要他若冰屈膝紫龍又有何妨……
“師傅…我不行了…”
“胡說，回去師傅便為你過血。”
涼生那一滴心血的精華仍在。若冰知道，雪飛花這身軀一直是靠涼生的心頭血養著。只要那心頭血不斷，這身子就死不了.
而風憐雪承諾過，便是雪飛花不願回到涼生身邊，那心頭血，依舊會按時送來。
“師傅…我傷的是……”
是……
若冰心一緊，再次想起風憐雪臨行時的交代。
雪飛花的身體，有一個致命的弱點，就是那失去龍鱗的心臟。
“音兒……你……”
默默的吞下所有的言語。最終只是溫柔一笑。
“師傅帶你回家……”
家……音兒何曾有家。
“師傅……我……想去沈香。”
“好……你說去哪就去哪……從今以後，師傅都聽音兒的。”
一路微風拂面，懷中本就冰涼的身體卻越發涼了幾分。
一如既往的微笑，是屬於雪飛花的微笑。
“師傅，替我護他……”
他的音兒，何時這樣笑過。
若冰喉結微微滾動，千言萬語終不及一個輕輕的點頭。
那雙眼終於滿足的合上。
沈香木屋前落下的同時，蒼白的手也在瞬間垂落。
靠在若冰懷中的側臉，緊閉著的眼，像睡著的孩子一般安詳。
若冰深吸一口氣，釋懷一笑。
終於，還是這樣了。
若冰環顧四周，找了棵大樹，便靠著大樹坐了下去。
理了理懷中雪飛花的長發，施了道法術，褪去了他一身的血漬。
懷中睡顏面帶微笑，似是做了美夢。。
若冰輕吐一口氣，像在跟他談心一般，緩緩的訴說著。
“音兒，你還記得嗎……那日你初來沈香，對為師說的話。”
“師傅，音兒要勤學苦練，定要成為這世間最強之人。”
“哦？音兒想做最強之人?想要超過師傅？”
小小的音，睜著一雙眼漂亮的大眼睛。
若冰第一次，在音兒怯弱的眼中找到了某種色彩。
“紫龍說，以後，他護著音兒。”
“恩，音兒有了朋友，是好事。”
“可音兒覺得，他比音兒小，該是音兒護著他。”
“呵呵，那我的音兒，你可要努力了，那紫龍，可是未來的神尊。”
“所以，音兒才要做這天下最強之人。”
看似幼小的孩子，一臉天真。
可若冰記得，那時的音兒，已滿百歲。
他已然懂得如何抉擇。
若冰擡眼看向天空，可一片茂密的枝葉下，黑漆漆的一片，只有幾抹微弱的細光，就像音兒此生，都握之不及的小小溫暖。
又緊了緊懷中的雪飛花，讓他更加舒適的靠在自己胸前。
“師傅總以為，若你懂了情，便能知曉幸福的滋味……”
可原來，那所謂的幸福終將奪去你的一切。
甚至於生命。
你瞧，這紫龍從來都是你的劫。
可沒事，以後師傅替你護著他。
你，就好好的休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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